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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為了你想要活下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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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一片的黑暗中,前面是一個光亮,我害怕黑暗。於是拼命的向著光亮處跑去,卻看見那光亮處站著一個人,仔細一看竟然是承越。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,不敢靠近。

承越神色冷傲的看著我,這是我無法接受的:“光念,為什麽是我代替你受了這一千年魂飛魄散的苦?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?為什麽我轉世為人你還要來煩我?我明明可以登基為皇,而你卻讓我墮入地獄,我對你不好嗎?你為何要這般害我?”

承越問的振振有詞,我卻無言以對:“對不起,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我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我還能說什麽?我能夠幻化成人是因為承越,我的名字是承越給的,我識得的字也是承越握著我的手教我寫的,我的所有一切都是承越賜予的,而我卻害死了他。

“小姑娘,小姑娘醒一醒,快點醒來。”我不知道是誰在叫我,這樣和藹的聲音,我努力的睜開眼睛,看見的卻是一個老奶奶,周圍是寧一,手冢國光,還有越前龍馬。

“光念,你怎麽樣?你還好嗎?”寧一趴在我的面前詢問,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在這裏,我更不知道為什麽龍馬和手冢國光會在這裏,還有眼前的這個老婦人是誰?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,而手冢國光就好像是明白了我心中的疑問,一一為我解答。

原來我是暈倒了,寧一緊張的去找手冢國光,畢竟他是唯一一個可以一眼就看穿我的人,而又對我沒有絲毫的敵意。而那個時候剛剛是手冢國光帶領青學參加完了比賽,於是龍馬便和手冢國光一起站在這裏。至於那位老奶奶是手冢國光在鄉下的奶奶,年輕的時候曾經是生活在廟裏的巫女。

“小姑娘,你莫要害怕,你只不過是。”老奶奶摸著我的額頭,幫我將散落在額頭的頭發移開,而我卻打斷了她的話,“我知道。”

她見我也不願意說些什麽,也只是嘆息一聲讓其他人都出去,但是隨後又正色起來:“你是不是將自己的妖力藏匿了起來?”

我有些驚訝,不曾想一個巫女竟然會知道的那麽多。畢竟那還是左澤井也費勁心思翻閱了不少的古書才查閱到的方法。平日將自己的妖力和精血都儲藏起來,這樣到了大限到的時候就可以全部輸還給自己,用來延長壽命是最合適不過的,還不用傷害別人,只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就是,平日裏會虛弱很多。

“妖力怎麽藏匿?”我努力的撕扯幹涸的唇,妄圖躲過去。

“小姑娘,這或許是你唯一的活命的方法了。”

“婆婆我的妖力有限,您應該也知道我不是自己成妖的,哪還有剩餘的妖力來藏匿?”

“所以你平日才會比人還要虛弱?”婆婆的眼睛有些懾人,帶著嚴肅的味道。

我閉了閉眼睛,然後才擡眼對上婆婆充滿憐惜的眼睛:“婆婆,我已活了一千年,榮華富貴什麽的我也早就享受夠了。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一千年前的事,那麽你應該也懂我活著只有兩個目的,一是守護左澤家族,二是重遇承越,現在承越重新輪回,左澤家的天譴也應該差不多該結束了。我已經沒有遺憾了,人生無憾的死去難道不好嗎?”說道後來竟然帶著些許的憐乞。

“哎,小姑娘,好死不如賴活著,你若是就這樣走了,我看那個左澤家的男孩就會最先受不了,你也應該為了他想想。”

“婆婆,我不想在他的恨中活著,我會受不了的,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,我或許會連情緒都控制不了,我只是狐貍而已,關於他的事情,我沒有理智而言啊!”兩行淚從我的眼角落下,說好的不哭的,說好的要笑著死去的,怎麽眼淚還是會留個不停?我怎麽會這麽沒用?

門倏地被推開,寧一和龍馬站在門口。寧一顯得有些激動,而龍馬卻還是一臉冷漠的樣子。寧一想要沖過來,奈何龍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,所以寧一只能遠遠的沖我喊著:“光念,你怎麽可以就這樣死去,你答應了井也會守護著左澤家生生世世,我還沒有死,你怎麽可以死?如果我對於你這麽不重要的話,那麽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讓我死掉,為什麽還要求我活下來?”

是啊,我怎麽會這麽殘忍?難道一千年的時間已經連我的善良都磨滅了嗎?

“你們都出去,我有話對她說。”龍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。寧一負氣的跑了出去,婆婆也嘆氣走了出去。龍馬關上了門,就這樣遠遠的看著我:“光念,是我賜予了你名字,是我讓你活了這麽多年,你一千年前就是我的守護獸,只要我沒有說丟棄,你就不能一個人做主自己的死活。”

“可是,你生我的氣,你不要我了,不是嗎?”

龍馬嘆息:“我什麽時候有說過不要你了?我那時候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,後來你又長時間的不來上學,而我又要忙著準備比賽,你讓我怎麽辦?”

我被嚇得連眼淚都沒了,眼前的人好像不是那個質疑自己的前世的龍馬,而像是一千年前的承越。承越一步一步的靠近我,然後在身邊停下,慢慢的擁抱住我,帶著以往的輕柔和熟悉。而我卻感覺到了頸窩處的水漬。全身一震,那是承越的眼淚。我有些不敢相信,以前的承越即使是在戰場上被箭射穿了肩胛骨都不會哭一下,他竟然在為我流淚。

“承越?”

“對不起。”

“不是的,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。”我有些驚慌。

“不,是我,對不起。對不起我太弱小了,所以一把銷魂釘就讓我魂飛魄散,讓你在痛苦中活了一千年,對不起我這麽久才輪回,讓你等了這麽久才重新遇見你。對不起我一開始沒有認出你,甚至還發你的脾氣,對不起,說好的要保護你的,卻讓你一個人孤寂了這麽久。對不起說好的,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,害你漂泊了那麽長時間,不過現在可以回家了,光念。”

在我當狐貍的這一輩子中,我唯一的情緒崩潰的就是一千年前他死了,沒想到一千年後,我再次情緒崩潰還是因為他,而我現在嚎啕大哭的只能斷斷續續的說:“我以為你不要我了。”

“怎麽會?”光念,你忘了自己是我的守護獸了嗎?我還在守護獸怎麽可以先死呢?光念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呢?所以快點好起來,好不好?”他的語氣中帶點乞求,剩下的滿是憐惜。

“可是井也說那可能不會成功。”對啊,這就是現實,奇跡不可能總是發生。

“光念,我們試一試好不好?你難道會忍受我和別人在一起嗎?”

我拼盡全力的搖頭,來告訴他我不願意,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!

“光念為了我試一試吧,我更加沒有辦法承受,自己好不容易能夠和你重新在一起,而你卻要死了。”

我伸出手為承越擦幹凈臉上的淚水,點著頭如果是這樣的話:“好。”我的精血和妖力都被藏在了越前家的梔子花下,當承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,很是驚訝。那是我第一次偷偷出入他的房間的時候下定的決心,若是他要我,我就努力的活下去,若是他不要我,那麽一千年的折磨已經足夠了,或許他有一天會發現,然後想起還有一個叫做光念的狐妖愛了他千年。

我不知道上天會不會再次站在我這邊,畢竟它將承越還給我,這已經是對我的最大的恩賜了,我已經不敢再奢求,但是卻也同樣不願意就這樣死去。

婆婆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,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,沒有辦法再等下去。承越抱著我走進一扇扇的門,最後在擺著一炷香和一只蠟燭的茶幾後停了下來,將我小心的放在軟榻上。牽起我的手,在我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,隨後又在我的掌心中親吻了一下,看著我:“握緊它,別怕,我和你一起面對。醒過來,嗯?”

“嗯。”

承越起身,我一把拉住他的手,在他的疑惑的眼神中,我用了一千年來不曾用過的撒嬌:“等我好起來,教我打網球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

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在最後的那扇門前轉身停下,我今天還真是特別愛哭,眼淚再次噴湧而出,因為我看清楚了,他在說:“我等你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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